想被那酱举高高

文野太中洁癖人
排球月影双推
歌王 黄推/STARISH/财阀组

【太中】五月の魔法

写给中原先生。

顺带贺我入坑一周年,下一年也会继续爱您。



中原中也走下飞机这天,是五月初的一个晴朗干净的日子。

距离他的28岁生日刚刚过去一周。

他上次踏上日本的土地是在两个月前。

上次喝得烂醉如泥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被哪个部下送回去是在半年前。

上次使用污浊已是一年多之前的事情。

而上次见到太宰治是在五个月前。

日子过去得太过自然,放在数年前他无法想象的事竟然就这样一个又一个平淡如水地接受了。与其说是岁月的磨砺,不如说他逐渐明白,就算没有无数次买醉、就算不豁出性命一次又一次赌上异能,他也依然会是港口黑手党干部、同时会是横滨城的一个普通人。

怀着与年龄并不相符的能力与经历,中原中也二十年的黑手党经历累积的戾气确是随着年岁的增长奇迹般地收敛了。尾崎红叶有一次提到这个,还掩着笑意来了一句“中也真是长大了啊”,把被夸奖的对象激得一身鸡皮疙瘩。

倒不是说中原中也不习惯被夸奖,他为黑手党奉献的一切所有人有目共睹,先不提总是怀着敬畏语气谈及这位干部的部下们,连森首领都愈发对中原中也的处事与忠诚赞不绝口。而上一个让他如此夸耀的人,毫无疑问就是中原中也无数次鸡皮疙瘩的罪魁祸首——前干部太宰治。

港口黑手党与武装侦探社漫长的对峙又合作的六年间,伴随寥寥数次“双黑”复活而来的都是累到无法专心工作的一周,对于此一向以工作绩效为重的中原中也是拒绝的。

终于,在没有什么人注意到的时候,一度令黑社会闻风丧胆的“双黑”成为过去式的时间已经超过了这一对声称最了解彼此的搭档互相算计又毫不犹豫信任(利用)着对方的时间。

 

    这次中原中也在欧洲的两个月完完全全是为了度假,并没有什么行程计划的那种。

作为每年都会往来这么几次的出差圣地,这一遭如此纯粹的目的却让中原在抵达目的地时多少有些无所适从。

虽说“双黑”时期太宰总是能从密集的出差日程中找到四处溜达寻找自杀圣地的时间,但这往往意味着中原的行程表上还要多出“回收绷带浪费装置”一项。而作为黑手党干部再次往来于欧亚大陆时,中原一人顶起两人份的工作,只有在晚上抱着红酒回到住处时才有余裕承认虽然作用有限,太宰的存在还是某种程度上减轻过他的工作量的。

三月初是刚刚开始褪去凛冬气息的暧昧时日。

阳光慵懒地为终于抖落积雪染上第一抹绿的枝丫镀上淡淡的金色,如同有只会施魔法的手般指挥新芽与不知名的白羽鸟儿凝成了儿时憧憬的那座八音盒里的雕塑。

中原不由得放轻了脚步,仿佛这样就能听清那隐藏在林间的音乐了——说来有趣,他明明打小喜静,可除去最初与红叶姐在一起的日子外,身边从搭档到上司到部下,都是很少能让他安宁下来的那类,就连异能力也像是与他开玩笑一样,使用起来不是会出现杂音就是自带BGM。

每次他忍不住向搭档指出这一点(毕竟不能向上司或部下发牢骚),那人都会眯起桃花眼嗤笑着“也不看看平时最吵的是谁”。

想到那个嬉皮笑脸在自己耳边聒噪的家伙,中原不由得加重了手上的力气,片刻的宁静被长时间未曾使用的链条强行拉动的声音打破了,而反过来被自己吓到了的中原不自觉使用了异能,结局便是与整个从门上扯下的把手面面相觑。

解释了自己并不是小偷,等待维修人员将整个公寓的门窗一一翻新,又将起居室和一间卧房打扫得一尘不染,这一切结束以后哪里还看得到阳光。

毫不迟疑地将这一切都怪罪到太宰治身上,中原心情颇好地掩上门,甩着崭新的钥匙离开了住处——这间不大的公寓曾是港口黑手党在欧洲的据点之一,至少十年之前就被弃用了,但这并不妨碍中原中也在从森鸥外那里得到许可后熟门熟路地找到这里。

然而周边的环境确是陌生了:在还是两个未成年搭档住在这里的时候,周边从来不缺少他们寻欢作乐的地方。金发碧眼的小姐姐,喧嚣至凌晨的酒吧,深夜散场的剧院,世间林林总总,年轻人总是憧憬着能统统体验个遍,仿若一时像大人们那样恣意去忘怀的片刻里就得以窥得整个人生。

而今中原走到第一个街口时,除了入夜时分微有些响动的公寓楼和开始陷入沉睡的十字路口,掩盖在时间积留的岩层下的,是本人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年少梦一场的不堪一击的回忆。

智能导航中冰冷的女声响起,中原中也原地转了个圈确定正确的方向,披上大衣迎着渐寒的夜色走去——目的地是一家网络上搜来的小酒馆。

夜幕吞噬了傍晚时分的最后一丝暧昧,显露出用整个漫长的冬天养成的锋利爪牙。一如既往披着黑色大衣的黑手党干部早已习惯了长夜中的踽踽前行,若不是嘴角叼着的细微火光,怕是他本人也与黑暗融为一体了。

一路走着与寥寥几个行人擦肩而过,脚下的石头路不断地延伸,暖黄色的路灯掩在高大斑驳的树影间也染上了些许异样——直到这时中原才意识到,刚刚还像指南针一样托在手上的手机不知何时也沉入了黑夜中。

中原不由得啧了一声。

在陌生的地方选择信任自己的方向感是不靠谱的,而现在就顺着原路回到住处又不符合中原的作风,他停下脚步四下张望。

之前路边连栋的四层公寓楼已在身后止住,取而代之的是幽密的林子,蜿蜒的小路通向深处的未知之处,不知是林间还是林子的另一端有着点点光亮——中原中也只用了数秒就放弃来一场林间散步,倒不是他怕黑或是什么的,这向林间公路的无缝切换唤起了他久远的回忆。

说来他似是曾在这样一片林地间找过面对第二天一早的任务却彻夜未归的太宰治。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转过前面那个弯应该有一个里程木牌……啊,还在这里,那,再沿着林子的边缘向前,应该曾是一家小型的音乐酒吧……

中原中也站在一间孤零零的小木屋前,巨大的招牌上是繁复的异国文字,圆木排成的墙内传来爵士钢琴银质地般的声响。

一瞬间,十年前的回忆顺着落叶与尘埃间的脚印,清晰地注入中原推开木门时响起的清脆铃声和将他整个人浸润其中的酒香中。

 

清晰?才怪。

中原环顾酒吧,这里是这么安静这么讲究情调的地方吗?他之所以会独独对这家酒吧印象深刻,就又要怪罪到某一晚选择的夜生活地点不小心重合后连拖带哄把他骗到舞台上唱歌的十八岁太宰治身上。而那时同为十八岁的他所唱的轻摇滚,真的能与这里的气场合拍吗?

吧台后的酒保是个鹰钩鼻灰白头发的小个子男人,小小的圆形镜片后射来探究的目光,活脱脱从魔法故事中走出的元老级魔法师。

“晚上好,先生。”

“晚上好。”中原中也向吧台走过去,同样用异国的语言问候道。

管它呢,就假设这是曾经那家酒吧吧——纵使那是太宰治爱去的地方,是他不堪黑历史的存放处,他还是曾无数次在换下沾染了血迹的大衣后推开那扇盛放音乐与美酒的木质大门——应该就像他一样,随着时间流逝,选择音乐的品味连同对喝酒环境的要求都发生了变化。

 

在之后他逗留的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中原中也渐渐习惯了白天租辆车子四处溜达,不少个晚上则都会回到这家酒吧,不时开一瓶上好的红酒,给出演奏曲目上的建议,并婉拒老板(正是那位魔法师)前来请他来上一首的邀请,最后不忘在某个刚刚好的时点上推开下一杯红酒,将大衣甩到肩上,稳稳地顺着那段公路走回去。

他不曾探寻过这家酒吧的过往,毕竟比起那些沾染时间魔力的故事,中原中也从来都更期待今晚能品尝怎样的珍馐。如果不是老板提起,他也许会任由灰尘在回忆的窗台前积得更厚吧。

又或许,那天在他从书橱里挑出睡前读物时,就已不慎跌到了窗台前,面对沾满灰尘的的双手和留下了手印的窗台,将它们全部清理干净往往是唯一的选择。

缩在单人沙发上打开手中的诗集时,中原就发现了,有人在他之前捧起过这本小册子,让它的低声吟唱成为了睡前淡淡的熏香——中间的一页里夹着一张草草撕下的纸条,没有撕齐的边缘隐藏着折向了下一页的诗句中。

书脊有些旧了,中原中也摊开到夹着纸条的那页时,书像是装着秘密的盒子那样向下打开,盒盖则撞到了一起,将纸条平平整整地呈到中原面前——

是日本字。

是他最熟悉的细长扭曲的字迹。就像写字的那个人。

拼成了歪歪斜斜的一句话。

“我中了魔法。魔法的名字叫——”

这几个字本身就像是有魔力一般,驱使中原中也摩挲着纸条展开了折起来的边角。

“——中原中也”。

 

这下魔盒真的被打开了。

就算“太宰治”真的是中原中也生命中的一道伤,那也早已是多年前的疤了——它不曾消失,可不妨碍中原习惯了与它共存。

他可以一天十次埋怨远在万里之外的太宰破坏他眼下的好事,可以在与大姐通电话时不经心地提起与太宰搭档时期的陈年旧事。

倘若像现在这样,对前搭档的在意程度一夜之间迅速膨胀,到了盯着锅里的炒蛋都能拼出那张欠揍的脸时,中原下意识地想逃了。

身居干部高位多年,中原深知果断决策的重要性。只是将早饭端上桌的功夫,他已决心下周离开这个落脚点。

 

“中原先生,您可算来了,”其他酒客还只看到半推开的门间露出一顶黑色的小礼帽,老板已经热情地起身迎接了,“上次说到的那瓶Marlot,我托酒庄的朋友弄到了一瓶,今晚来享受一下?”

中原微怔,旋即抬手按了下帽子,从滞了一天的嘴角出拉出一个笑容,“我的荣幸,老板。”

在他的身后逐渐关上的大门外,暧昧早已散去,暖意散入被严冬肆虐过的每一个角落,让充满生机的颜色洒在每一种生物的视网膜上,趋使他们顺从本能躁动起来。

冬天如美酒,随着时间将韵味沉积在每一次呼吸中,而春天则是跃动的音符,首先将仪式感映在聆听者的心里,再将一串情绪依次表现出来。

在美酒与音符中度过冬春之交,终是又要告别踏上新的路途了。中原中也终是说服自己放纵了一回。几大杯红酒下肚,除了他从不吝于说出口的赞美之词,心头也痒痒的,对不对该不该这些思来想去无数遍的问题也不是找到了答案,而是抛到了一边不去在意了。

“中原先生在夸奖Marlot的时候一定是在默念着红酒之王才更胜一筹吧。”

“老板,”被戳中了心中所想的中原压住一个酒嗝,低声笑道,“难道你真的是魔法师啊。”

用的是陈述语气。老板的笑意几乎能够从镜片后的蓝眼睛中溢出来:“你们东方人,是不是都很相信魔法的存在啊?”

中原中也控制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这种时候还是放过我吧。”

“嗯,说不定是这样,”老板换上了认真的语气,“曾经就有个来自东方的年轻人来拜托我给他施魔法呢。”

这回中原终是把目光从高脚杯中微微摇晃的醇香中移开,笑声也戛然而止。

他想到了那张纸条。

可老板没能再用魔法了解到他的内心活动,将他突然转移过来的注意力解读成了好奇心,继续说了下去:“大概有十多年前了吧,有两位来自东方的孩子到过我的酒馆。”

 

“中也,我发现了个好地方哎。就连你这样没品味的蛞蝓应该都会喜欢的。”与西方的黑手党在谈判桌两头坐了一整天,一向脱离工作场合就会变得极度懒散的太宰,这次居然哼着小曲换上新的绷带要出门。

“啊?我才不会喜欢青鲭戏水的地方!”中原坐在据点的沙发上看着上面发来的任务消息,只是出于习惯回了嘴。

谁知太宰依旧笑眯眯地凑过来,装腔作势要给中原按肩,直至手上越来越不老实开始四处挠痒被狠狠挥开,才理了理黑色大衣,拖着步子向门口走去:“门口这条路向落日的方向走到尽头,红酒的味道这么浓都没有闻到,中也真是不称职的牧羊犬啊。”

看着太宰闪身躲过自己顺手丢去的水杯,中原叹口气。半晌他处理完相关的消息,又惦记起搭档口中不知可信度有几分的红酒来。

“去看看吧。只有那个家伙乐得自在,想想都让人反胃。”中原自言自语地抄过衣架上的另一件黑色大衣,甩过木门踏进喧嚣中。

太宰的指示不难理解,对自己偏好的把握也恰到好处——将喧闹与无声的留白结合起来,将酒香与林间的些许神秘结合了起来。

“哎?太宰先生也会有喜欢的人吗?”乐队的演奏刚告一段落,在门前少许驻足的中原便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呸,那个太宰,不知道又在使什么诓骗的手段。过肩摔和膝击哪个更适合那个混蛋呢?

音乐再次响起,将中原推门带来的铃声淹没其中。

穿过举着酒杯相互攀谈的人群,中原只来得及听到这么一句:“……要说爱的话,可能都给中也一个人了。”

“嗯?中也是谁?当然是我的搭——”

还未等这句话沿着听觉神经传递到中枢处理器,太宰已经漫不经心地向中原这边看了过来——摇滚乐还在耳边吵啊吵,吧台两侧却安静了下来。

中原中也眼睁睁地看着搭档的表情从无所适从到配上他悲戚戚的哭腔也无丝毫违和感。

“中也啊,”那人跳下吧椅张开双臂朝自己冲过来,“中也怎么办,我现在说不了假话了。”

纵是一头雾水,也不妨碍中原闪过太宰的委屈要抱抱攻击,转头看着太宰无法控制地冲向了吧台的另一端。

“是老板的魔法,”太宰转过头来,眼底无辜地闪呀闪,中原本就被这一出搞得转动迟缓的大脑被这一眼勾得直接当机,木木然接受了他的一切说辞:“不信你问老板。”

在花了二十分钟通过老板的讲述和太宰的比划了解到这个让人只会说谎话的魔法的运作机理后,中原下了个结论:“不如说是让青花鱼脑子更加惨不忍睹的异能。”

这会儿太宰已坐回到吧台旁,坦坦荡荡迎上中原转过去的眼神,嘴角一撇:“中也果然最让人喜欢了。”

……

十年之前的真相揭开,中原低头把玩着酒杯,将各种情绪统统压了下去。仰起头喝干最后一滴红酒,他简要地丢下了一句:“不是相不相信魔法的问题,是他欠打。”

 

诚然,对现在的中原中也来说,这已不是值得他专程飞回横滨严惩“犯人”的大事了。他动身离开了这处落脚点,并将那本诗集也一齐带走了。

下一站,下下一站,假期本还在平稳的推进,直到四月的尾巴上突兀地收到芥川的短信:“太宰先生说他中了魔法,每天晚上都在总部门前等您。”中原气噎,即便是现在,能让他动气伤神的也还是那个太宰治。

于是中原不得已跟着夏天的脚步匆匆赶向五月,回到那个他生活了近三十年的港口城市。

哦,我是不是忘了说,距离中原中也下一次见到太宰治还有五秒钟。

中原从不同方向来了又去的人群间走过,从机场大厅的玻璃间洒下的细碎的阳光间走过,从这个沾染着“魔法”气息的五月走过。

那个穿着米色风衣的男人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微微抬头看向碧色的天空。

中原中也下意识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架刚起飞的飞机在空中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印迹,看起来突兀却又莫名地自然,就像面前这个总是不由分说闯进他的生活又擅自离开的人。

中原中也转回目光时发现太宰治已经笑意盈盈地在看着自己了。

两个人站在暖到几乎沁出一丝甜味的阳光下,中原中也腹诽上天究竟为何赐给他的原搭档这般好皮相,可以和他一起披着黑衣走在这座城的灰色地带,也可以像现在这样站在光明里不留情地抢走太阳的光芒。

中原中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一声“好久不见”。即使谁也没有刻意避开谁,他们确确实实断绝联系六个多月了——相对于四年来说怎么都算不上长,但对于两个人一刻不停拌嘴打架双方同事都只能美其名曰“暧昧”的相处模式来说,总是哪里隐隐地让人感到尴尬。

然而尴尬都是旁观者的,即使有过四年并不值得拿来大书特书的空白,中原中也也敢说他从未在与太宰治的相处中有过尴尬这种情绪。他们可以毫不过问对方的私人动向,仿若只是过了一场躲猫猫的时间,被找到了也就是爽快干一架的事儿。中原中也觉得他和太宰治都不是那种甘愿活在过去的人,更何况他熟知他的老搭档一方面擅长拷问,同时也精于守口如瓶。所以他不曾过问,也不曾惦念,已是十年前的那次不辞而别。

但他还是有想要确认的事情。

“蛞蝓你是不是又变傻了?”还没待中原开口,太宰一如往常地“问候”了他。

“死青鲭你才……”下意识又要回嘴,中原突然刹住,冰蓝色的双眸凝在了太宰身上。

被黑手党现任干部如此认真地上下打量还能堆出如沐春风的笑容,能长期解锁这一成就的也就只剩前任干部了。

“太宰看看你就多大点出息,”中原学他装模作样,“那魔法过了十多年了,早该解除了吧。”

太宰张口,又闭上。一向伶牙俐齿打架不利索却能靠拌嘴上天的前搭档也会有这一天,中原中也相当满意。

“好了好了,”他嗤笑一声,“魔法从哪句话开始的,就让它从哪句话结束吧。”

面前小小的人儿在阳光下笑得太过放肆,太宰觉得这种时候虚情假意也好,他应该回想起中原的一点好来,玩伴时期或是搭档时期。可他整个心绪都放在了正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中原身上,放在了他从来都没能也没敢读懂的下一秒。

太宰从善如流地开口了。

“我这种轻浮的人,还有什么资格说喜欢呢。但要说爱的话,可能都给中也一个人了。”

这才是魔法破除的时候吧,他这么想。虽说可能下一秒就回到他的身上,让他们互相带着厌恶又追又打。

下一秒,蜜糖色的脑袋撞在了他的胸口。

“那我姑且收下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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